麦卡伦先生低低地咳嗽起来,鸟喙面具的嘴角和眼孔中都渗出血来。
他看似完全碾压了那头巨兽,但实际情况可能是他不敢在巨兽面前有任何保留,极限输出后,龙王的身躯也濒临崩溃。
他凝视着楚子航,觉得命运似乎跟自己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多年之前的雨夜里他原本有机会斩草除根,但出于某个特殊的原因,他放过了那个男孩,看着他驾车离去的背影,放下了手中的矛。男孩的血统对他来说算得上平凡,构不成任何威胁,就算他带着奥丁的烙印,也追不上八足天马。可没想到男孩是那么固执的人,抱着一把木剑追着他的马蹄跑了那么多年,终于还是杀到了他的面前。
这局棋他布局就用去了千年,千年里他步步为营地推进,却在最后一步被一个意料之外的小卒拦住了去路。
他扭头望向后方巨兽的尸骸:“知道那是什么么?”
楚子航点了点头:“大概知道。”
“那就是尼德霍格,已知地表最强的生物,他对这个行星上的人来说就是神,是亘古不变的统治者,是食物链的最顶端。”麦卡伦先生用歌吟般的声音说,“他的身体就是基因的宝库,少量血液就可以让一个生物体脱胎换骨,他在被杀的时候还是胚胎状态,所以他来不及转移自己的核。他能让你获得几乎无止境的生命,带你领悟从炼金术到量子物理的种种奥秘,他可以帮你成为真正的王,而不是现在的伪王,你可以跟我和耶梦加得比肩⋯⋯”
楚子航打断了他:“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想做完自己该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任何心愿。”麦卡伦先生高傲地说。
“我找了你很多年,为的是杀掉你。这些年里我好几次都差点死了,如果不是因为还没能杀掉你,我应该坚持不到这里。“
“听好了!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你分享这个世界的未来!你可以继承耶梦加得的那份!” 麦卡伦先生的声音转冷。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想成为神,也不想成为世界之王。”楚子航说,“我的心愿只是杀掉你。”
麦卡伦先生沉默了片刻,心态忽然崩了,撕掉优雅从容的伪装,破口大骂起来:“你他妈的!你是复读机么?你的脑袋是二进制计算器么?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在跟你谈世界的王座!你父亲的死活跟王座相比一文不值!不要用你们人类那套愚蠢的是非观衡量别人!我们每个人都是某个棋盘上的棋子!我用了一千年的时间才砸掉了棋盘!我现在要走出这个棋盘了,却有一个小卒挡在我面前说,一定要跟我下完这盘棋!我开了世界上最慷慨的条件给你,你却拒绝我,就因为你要报仇⋯⋯可你连你父亲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带着莫名其妙的喜感,像极了人类,像极了对你无计可施的老板。
楚子航点了点头:“我很理解你所说的被困在棋盘里的感觉,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我觉得自己一直被困在那条高架路上,我一直开着那台车寻找回去的路。我的理想是回到过去跟爸爸一起战斗到死,那样我就不会自责了。我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无论我是战死还是杀掉你,我都能走出这个战场。”他顿了顿,“我不信教,但是我有个信教的朋友说得对,他说人犯了错就应当受到惩罚,当断手的断手,当断脚的断脚。如果有人可以犯了错而不受到惩罚,那还有谁会相信上帝的荣光呢?”
麦卡伦先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敢于向龙王宣讲的年轻人,片刻之后低头扶额:“我妹妹怎么会看上你的?”
他不再浪费口舌,恢复了优雅高傲的站姿,吹响了口哨。马嘶声回荡在天海之间,八足天马喷吐着雷霆,从孵化池中踏波而出,马背上挂着弯曲的矛。成千上万的乌鸦不知从何处飞来,在他的头顶盘旋,化作黑色的漩涡。麦卡伦先生翻身上马,提矛在手,变回了当年雨夜里的狰狞武士,随手一挥,他就穿上了那件招牌式的天蓝色的风氅。
那不是幻觉,娑婆世界难以影响冠位相当的敌人,他是真真正正在楚子航的面前变成了古神奥丁。
但他既然能召唤出九婴这种豢养在意识中的生物,当然也能在挥手之间披甲,真实和虚幻对于他来说都只是概念。
“我亲爱的妹妹,你真的以为我耗尽了所有的底牌?”奥丁立马在寒风中,身边缠绕的光焰融化了漫天的飞雪。
“去吧!前锋同学!”楚子航觉得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虚张声势呢!他要真有看起来那么强,就绝不会跟你讲价!”
耶梦加得已经出让了身体的控制权给他,但他依然能听见金冠帝女那又妩媚又冷漠的笑声。
奥丁也听得见,他举矛指向楚子航:“来吧!耶梦加得!让我们决战!就让死者的骨头,成为生者的阶梯吧!”
楚子航挥刀起舞,刀上业火升腾,火元素在他的领域中集结为风暴,每一次挥刀的力量运用都极尽精准,仿佛绝世的书法家正落笔写下他平生中最完美的字帖。双刀越来越亮,速度越来越快,忽然化作风火的巨轮,楚子航带着那对巨轮冲锋,背后的双翼带着耀眼的火光,火光中幻化出翻腾的尘世巨蟒。
奥丁则举矛指天,巨大的雷球在矛尖上凝聚,照得冰原上一片惨白。
然而就在此刻,两个人都感觉到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楚子航强行刹住了脚步,奥丁也放下了闪光的矛,作为双方来说这么做都要冒着巨大的风险,龙王级的决战瞬息间就可能判定生死。但他们都被那股威压震惊到了,意识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或者说正在发生!那股威压坚硬得像是有实质似的,像是有巨
大的石锤狠狠地敲击在你的脑海深处,连龙王级的他们都无力抗衡,由心而生恐惧。
楚子航缓缓地抬起头来,奥丁也缓缓地转过身去,那头垂死的巨兽正在孵化场里痛苦地翻腾,从后脑到身体中央的鳞片全部剥落,坚硬的皮骨下方有什么东西正缓缓地扭动,随时都会挣脱出来。
“大意了!”奥丁喃喃,“他还有第二形态!”
“警报!警报!警报!不明飞行物接近!不明飞行物接近!不明飞行物接近!”
重型运输机的驾驶舱和货舱里都回荡着EVA的声音,警示灯卷着血红色的光。
“我们被攻击了么?”芬格尔望向窗外,“加图索家的大少爷亲自出动,家里没安排战斗机群给你护航?”
恺撒紧紧地握着操纵杆,四台引擎以极限功率输出,运输机大角度地倾侧,高速地远离北极点。他们一直在北极点附近续航,试图找到那艘丢失的破冰船,然而下方永远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冰海。某个强大的信息黑洞把他们屏蔽在外,即使事发地点就在正前方,驾驶员也会本能地偏航避开,而且自认为还在之前的航线上。然而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跟EVA时断时续的通讯忽然变得通畅了,EVA把海量的信息轰到了机舱里屏幕上,他们这才意识到真正的北极点在哪里,而那个位置正对着太空喷吐强大的粒子流,粒子流在大气里摩擦,形成了电磁风暴。从卫星监视器的视角看去,就像是北极点对着太空喷出了一道高达几十公里都不溃散的粒子喷泉。
恺撒刚准备调转机头飞往那个地点,EVA又发来了最高级别的规避警报。
四对同轴逆转螺旋桨疯狂地转动,发出巨大的噪音,在五分钟内带着他们逃逸了差不多50公里,这时候芬格尔才看到那些导弹的闪光。它们来自不同的方向,带着闪亮的弧线从高空中坠落,像是神明对人世间投掷的流星。那些导弹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北极点,它们从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基地里发射,跨过大洲和大洋,先后抵达这里。
它们先后爆炸,强光照亮了极夜,一根根闪光的尘柱直冲天空。
毫无疑问,北极点的局面向着糟糕的方向演变,幕后操作的人启动了清除一切的手段,甚至不惜污染整个北冰洋。
恺撒连头也不回,继续驾驶着运输机以高速逃离,因为根据屏幕上的显示,最恐怖的东西还没落下去。
那东西的旁边有俄文标注 ,Царь Бомба,翻译过来就是“沙皇炸弹”。
在炸弹家族里,沙皇级是当之无愧的最高级别,人类历史上只制造过一颗沙皇级的炸弹,5000万吨当
量。他们在新地岛引爆了那颗氢弹做核试验,巨大的威力把亚欧大陆板块向南推动了9厘米,爆炸激起的大气狂暴环绕地球转了足足三圈。那场核试验让人类意识到人类真的是有本事毁灭自己的,从而推动了后来的核裁军。沙皇炸弹也没再接着制造,仅有一颗用于研究的备用弹留下。
如今有人再次从武库中提出了这件超级武器,却不是从俄罗斯的领土上发射的。
他们深深地恐惧北极点的东西,甚至觉得刚才那一系列洲际弹道都不足以将它摧毁,所以请出了 “沙皇” 。
片刻之后他们背后仿佛升起了太阳,沙皇的爆炸是如此的沉默和庄严,因为距离太远,你甚至无法在爆炸的第一瞬间听到声音。
数百万吨的海水瞬间被汽化,白色的尘柱里闪烁着龙鳞般的微光,冲击波的风刃斩切着冰原和大海,万年历史的冰架在瞬息间灰化。
恺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运动腕表,那还是他去年生日的时候楚子航送的礼物。
“从这一刻开始,人类的历史归零了。”他轻声说。
这个时候路明非正在白令湾里划船,跟一群喊着号子的肌肉男们一起。
按照EVA的安排,他本该已经跟恺撒汇合了,但运输机在半道上遭遇了无人机群的袭击,不得已只好带着救生艇跳海。
负责运输任务的是校工部的几个兄弟,当年大家有切葱花削萝卜的友谊,后来又有一起打牌的交情,如今合作划船也是同心一体。幸运的是落水的时候还带了一部卫星联网的电话,看导航他们离圣劳伦斯岛只有区区45海里,航线图上说岛上有因纽特人的村子。
时间是下午三点,太阳已经西沉,海面上渺渺茫茫,远处浮动着寒冷的雾气。
卫星信号不好,路明非把着一根长桨当舵,不停地拍打着电话想要跟EVA重新建立联系。在运输机上的时候EVA已经把任务摘要发来了,他知道楚子航在北极圈里失联了,也知道世界各地的袭击事件。他心里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盼着恺撒那种随时有私人飞机候着的大哥能够及时赶往现场支援楚子航。这次老天爷还真是眷顾他,以往他求爷爷告奶奶希望大家别把他往屠龙战场上送,这次他急着赶去给兄弟撑腰,偏偏又耽搁在半路上了。EVA联系不上,救援一直没来,汪洋大海把他跟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可能这个世界也不是没他不行,之前的几次他要是不肯跟小魔鬼换命,也有张明非李明非会站出来拯救世界。
EVA没联系上,一名校工手里的便携式收音机里倒是传出了嘶嘶啦啦的声音:“圣劳伦斯海啸预警站……北冰洋……超级潮峰⋯⋯5分钟后⋯⋯阿拉斯加湾⋯⋯高地避难⋯⋯高地避难⋯⋯”
除了路明非,救生艇上的人都愣住了。他们都有丰富的航海经验,知道刚才是圣劳伦斯岛上的灯塔紧急开启了无线电系统,用所有波段对着周围的居民播报这条紧急通知,但通知里说的事完全不合理,他们还在北极圈外,来自北冰洋的潮峰想要到达这里需要首先经过楚科奇海和狭窄的白令海峡,海峡会滤掉潮峰的多余能量,况且北冰洋那边能有什么潮峰过来?
但下一刻海面就震颤起来,北方的海天交际处出现了一道粗大的黑线,它一时是漆黑的,一时又反射如银的亮光。
校工们丢开了手中桨,缓缓地站起身来,有人惊慌得想要往海里跳,却被其他人拉了回来。没错,潮峰真的来了,推进的速度极快,十几秒钟之后他们就能看清那堵接天的水墙了,没有飞溅的浪花,也没有雷鸣般的涛声,就是海面忽然平地升高了上百米,然后这堵墙高速地往前推去。那是在科幻或者神话电影里才能见到的景象,根本不符合自然规律,但它就是硬生生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跳海逃生什么的根本没用,茫茫的大海上你无路可走,巨鲸被卷入那堵水墙里也是死路一条。
“我是不是快死了?我记得你说过一定会来参加我的葬礼。”路明非轻声说。
他转过身来,身穿黑色西装打着白色领结的男孩刚刚打开了一瓶上好的香槟。
时间流速骤然减慢,连寒冷刺骨的海风都变软了,这种情况下,接天的狂潮就像是壮丽的景观。
“我来是通知你,半小时之前世界进入了诸神的黄昏。”路鸣泽在路明非面前摆下一支水晶杯,在杯中斟满香 槟。
“你忽然跟我说这个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路明非在他对面坐下,“不过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什么是诸神的黄昏?”
“历史的大约束器,无法逃避的命运,诸王的受难日。绝望之主从深渊中复活,手持两把西瓜刀从北极砍到南极。”
“虽然你不是个人,但能不能说人话?”
“没听说过天机不可泄露么?当有人试图干扰天机的运转时,自身就会受到反噬。”路鸣泽看向正北方,“还有30秒潮峰就要到了,我能把这个时间延长到五分钟左右,有没有什么遗言想说?”
“是不是又要跟我推荐你的服务?准备卖我一艘太空飞船让我飞去火星避难?”
“我应该跟你说过,魔鬼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在约束器级别的历史事件面前,说实话我也自身难保。”
路鸣泽耸耸肩,“我能找一架直升机来把你带走,但等待你的还会是新的灾难。毁灭的乐章一旦开启,强音就会一个接着一个,先是海潮冲击近岸的所有城市,然后是建在地震带上的城市一座座被摧毁,主要的河流都会改道,亚马逊丛林里的生物都没法幸免,超级火山喷发也是少不掉的,火山灰会弥漫到十公里的高空中去,把地球遮蔽好几年。人类没有来得及造出足够的地下避难所,所以只能为了生存纷纷拿起武器,龙类和混血种也不例外,这就是诸神的黄昏。如果实力和幸运值都够,你能熬到新纪元,但那时候你已经没有灵魂剩下了。”
“跟你闹着玩的,”路明非幽幽地说,“说实话吧,我原本想着反正有四次机会,我就只用三次,这样我永远留着最后的1/4条命,你就拿我没办法。但我后来渐渐地明白过来了,你跟我之间其实是在赌博,赌场上赢了的人,能有几个平平安安带着钱离场的?你会想尽办法给我制造必须跟你交易的理由,比如为了喜欢的女孩、为了好朋友、为了伟大的正义。”
“你的意思是不愿跟我交易咯?”路鸣泽笑笑。
路明非点点头:“所以这样的结局对我其实不赖,我死的时候还是个名叫路明非的烂人。”
“如果人生有重来的机会,有什么是你要改正的么?”
路明非望向那面缓缓逼近的水墙,水墙光滑的表面似乎能映照出他平静的面容:“那我想过简单点的生活,我喜欢谁我就赶紧告诉她,我讨厌谁我就照死里打,我要当老大或者师兄那种牛逼人,腰里带刀走遍全世界⋯⋯谁敢动我喜欢的人,我就提前宰了他。”
“嗯嗯……嗯嗯……”路鸣泽边点头边做笔记。
“你记下来干什么?这又不是我的遗言,就算我有遗言,你要拿去念给谁听?”路明非不解地问。
“免得将来你死鸭子嘴硬。”路鸣泽收起小本子,端起酒杯,“咱喝酒呗。”
“地球都给搞砸了,还有什么将来?”
“搞砸了可以再来一遍嘛,你们又不是没有搞砸过……”
就在这时一直连不上卫星信号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却不是EVA而是……陈墨瞳。
这个号已经好几年没有打来电话了,渐渐地路明非也不再期待。他长大了,懂得了人和人之间没有什么锁死的缘分,人生可不是电影,不是每场相遇都要有结局。说起来他和诺诺也算有缘的,师姐带他上了道,师姐帮他挡过刀,这些都是缘分,这样的师姐还不够好么?你还非得跟师姐花前月下才算心满意足?你说你是不是恋爱脑?
身在某个遥远角落的诺诺应该也是知道了世界毁灭的消息吧?她应该正忙着打电话给当年的联系人们,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明非还是有点想接那个电话的,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潮峰近在眼前,他的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
人总是这样,在有时间的时候犹犹豫豫,心里唱了一千遍《爱要乊么说出口》,却没乊么试过勇敢地去拥有,等到没时间了才去机场和婚礼现场追,跑断了腿也是活该,还未必追得上。就算接起那个电话,他又跟诺诺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白搭,而他面前坐着一个朋仕,朋仕端着一杯酒静静地看着他。他所剩的时间不够补完今生的缺憾,但够他干完这杯酒。
他把手机丢进大也,端起香槟和丼魔鬼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狂浪把他们吞没。
(北极之墟 终)
亲爱的读者们:
至此《龙王》的楔子完结,长度远远超过了计划,过程中断更了几次,在此说声对不起。
原本是有存稿的,但在连载过程中对存稿的质量感到不满意,于是重写了一遍,因为仓促,有些细节可能不尽如人意。
有读者问为什么新书没有延续《龙族》的故事,原因很多,但最重要的是过去的三五年里我有些心理方面的问题,写出的故事如今回头去看都透着压抑,し作者的状态影响到了笔下人物的状态。对于那段时间自己的心理状态和语言组织能力,我都感觉到很不满意,很多读者也提了意见,我觉得我有义务努力为大家描绘更好看的故事。
完工之后我认真地回看了读者们的评论,尤其是读者们对一些人物和情节方面的批评,很感谢大家的关心,时间所限未能分别答复。
写到今天,这个世界已经陪伴了大家很长的时间,所谓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读者对这个世界的未来期待不同。有时候大家有很尖锐的意见,我想那是因为这个世界里融入了大家的青春,所以这个世界是属于很多人的,而我就像一个路过这个世界的吟游诗人或者观察者,尽量把大家的梦想记录下来,再呈现为故事,这个世界不仅是属于我的,也是属于大家的。
有人说我不懂《龙族》,可能也有道理,在我状态好的时候我懂,在我状态不好的时候我就溢出了。
因为笔力的问题,也因为这段时间的し作状态还有起伏,有可能在某些桥段的呈现上未能令每位读者都满意,比如符合这位读者的期待而令那位读者不甚满意,这些我会综合沉淀之后再来改进。
谢谢大家,接下来我们会开始新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