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啜泣声。
一直到最后,理惠的致词里没有半句提到犯人或是自己的怨恨。不过,这样反而更让人
感觉到她的愤怒和悲伤。
棺木抬出后,宾客们也陆续离开会场,这时在人群里,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人。
正当她离开寺庙的时候,我叫住了她:“藤尾小姐!”
藤尾美弥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长发顺势一甩:“您是?”
“那天,我们在日高家见过面。”
“是,我想起来了。”
“我是日高的朋友,敝姓野野口。补充说明,我和你哥也是同一所学校的同学。”
“应该是吧,那天我听日高先生说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不知你有没有空?”
一听此言,她看了看手表,接着又望向不远处。
“有人在等你吗?”
顺着她的视线,可以看到一辆淡绿色的小货车停在路旁,驾驶座上的年轻男子正看向这
边。
“是你先生吗?”
“不,不是那样。”
我心里认定他们是一对情侣。
“要不在这里谈也行,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
“什么问题?”
“那天你和日高谈了什么?”
“谈了什么?还不都是些老问题。希望他尽可能把书本回收,在公开场合承认自己的错
误,把有争议的部分改写成与我哥哥无关。因为我听说他就要到加拿大去了,所以也想确认
一下,今后他要用什么方法来展现解决事情的诚意。”
“那日高那边怎么说?”
“他是有诚意要解决事情啦。不过他也说了,并不打算扭曲自己长久以来的信念。”
“也就是说他无法答应你的要求啰?”
“他好像觉得,只要不以揭发他人隐私为乐趣,为了追求作品的极致艺术,就算侵犯到
主角人物的隐私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不过,你不能认同吧。”
“那是当然。”她微微扬起嘴角,不过那动作称不上是微笑。
“结果那天你们谈判破裂了?”
“我请他答应我,到加拿大后要马上和我联络,看用什么方式继续我们的谈判。我看他
出发前也很忙,再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先取得这样的共识。”
站在日高的立场,也只能先这样答应她吧?
“之后,你就直接回家了吗?”
“你说我吗?是的。”
“途中没有到哪里去?”
“是的。”点完头后,藤尾美弥子睁大眼睛瞪着我,“你是在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吗?
”
“不,这是哪儿的话。”我低下头,搓了搓鼻子。不过,如果这不算调查不在场证明,
又是什么呢?我自己也觉得奇怪。
她叹了口气:“昨天,我已经见过警方,也被问到相同的问题。不过,他们问得比较露
骨,像是你是不是恨着日高先生什么的。”
“啊,”我看着她的脸,“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并没有恨他,只不过希望他能尊重死者罢了。”
“《禁猎地》这本书,”我说,“真的让你这么在意吗?你觉得它亵渎了你哥是吗?”
“谁都会有秘密,而且应该有权不让它公开,就算是已故的人也一样。”
“要是有人觉得这些秘密很感人呢?想把这份感动传达给世人知道,有那么罪恶吗?”
“感动?”她盯着我看了良久,然后缓缓地摇头,“对少女施暴的中学生会令人感动吗
?”
“以感动人心为前提,有时也会有一些不得不描写的场面。”
她再度叹了口气,故意要让我知道她的不以为然:“野野口先生,您也写小说吧?”
“是,是以青少年为诉求的小说。”
“你如此拚命地为日高先生辩护,是因为自己也是作家吧?”
我稍微想了一下,说道:“或许吧。”
“真是令人讨厌的工作。”她看了看手表,说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随即转身
,朝前头等候的车子走去。
我回到公寓后,发现信箱上贴了一张字条:“我在之前去过的那家餐馆,请回电,加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