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阳的手指随之下移,“就是你,你需要镜子看看自己的眼神么?”
“你不会真的那么下贱吧?对这样长条的幼女也能有色心?”雨师和蚩尤把眼睛瞪得象四只酒钟,贴近了洞察风伯的眼神。
风伯的眼神很茫然,满脸写着“我是个无辜的少年”。
“还有你们。”西阳说,“我听说你们在涿鹿城里与妖女勾结,无日无夜。”
“喂,将军你可不要坏人名声,我们虽然有过那么点禽兽的想法,不过也就是在脑子里想想而已。”雨师跳出来说,“实践是没有的。”
“我们这里还有一位誓言要把伟大的初夜留给新婚老婆的兄弟!”风伯拍了拍蚩尤的肩膀,“已经拒绝了绝色的长腿小妖精!”
雨师觉得心里有点堵,心想自己便没有机会把这伟大的东西献给云锦公主,不禁有种徒然生于世上不能有所作为的感慨。
共工攥着拳头显得很是遗憾,“虽则我的身高相配,但是我已经老了,这些年一直孤寡,不知还行不行……”
“将军!我来一试!”被共工借去盾牌的士兵从人群里窜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着那个名叫百合的夸父公主,心里痒痒的,想好在她只有十三岁,看起来不过是个高个子女人,若是十六岁成年,站在自己面前好比一座小山……他拿袖子抹抹嘴激动地凑上去。
可是很不巧,他绊在共工探出老长的腿上,栽倒在泥水中。
“军爷你没事吧?”共工惊慌地退了一步,恰好踩在他两腿中间。
一声惨叫,共工惋惜地说:“军爷我不是成心的!”
“西阳,不必折磨百合公主,”一个头发花白的夸父老人西阳的马后走了出来,“我可以下令让将士们上堤治水,我们并不怕什么。不怕死,也不怕雨魁。”
西阳满意地笑了,“解开夸父部的镣铐,所有人,一起上堤!”
西阳率领的铁虎卫闪开,苦工们才看到后面的山坡下,整整数千人的大队都是盔甲残破的夸父族战士。蚩尤心里微微颤抖,他熟悉的火红绸带依然缠在那些战士头顶。虽然残破,虽然肮脏,可是火焰的颜色刺着他的眼睛,有些疼痛。
“夸父部谋逆,大王兴兵讨伐,俘虏皆罚为苦工,无论老弱妇孺!”一名铁虎卫大喝,“逃亡者,杀!”
咆哮的风雨中,苦工们组成浩浩荡荡的大队,扛起土包冲上堤岸,头顶不时响起铁虎卫凄厉的鞭声。
“先填外堤,再填内堤,退后者死!”西阳在远处的山坡上大吼。
“后退者死,已经说过千遍了。”共工嘟哝,“轩辕部的人就毫无新意。”
整个黄河数这段流水转弯处的河堤最容易决口,轩辕部年年堵,它年年塌。黄帝从未想过他这名满天下的英雄会栽在一个河弯的手上,他也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多少英雄一样栽在这个河弯手上,而且一个栽得比一个惨。
直到人们学会了不去阻挡流水而是顺从,也就是屈服。
蚩尤咬着牙抱起一只五十斤重土包往肩上送,他左肩已经扛了一只五十斤重的土包,这让他累得气喘吁吁。共工撇了撇嘴,抓过土包把它放在自己肩上。共工身材高大,那些巨人般的夸父战士有一比,他两肩各扛一只土包,懒洋洋地往堤上走去。
“喂,也帮个忙啊。”雨师风伯每人肩上两个五十斤的大土包,一个眼睛发青,一个眼睛发绿。
“下回帮你俩喽。”共工说,“先让蚩尤那个小白脸儿喘喘。”
雨师和风伯同时感觉到肩上的压力轻了,回头看时,那个眼瞳大大黑黑,脸蛋白白细细的夸父公主双肩各担两个土包,对他们好看地笑着。
“喂,你怎么只扛了一个土包,一人要扛两个的!”一个威猛的声音响起在蚩尤背后。
共工回头,是刚才被他踩了裤裆的那个士兵,“还有一个在我肩上呐。”
士兵也看清了他,露出敬畏又气愤的神色,“你也该扛两个的。”
“还有一个在你肩上啊。”共工说。
“什么?”士兵瞪眼。
共工抡起一肩的土包把他砸翻在泥水里,坐在土包上说,"歇口气。
茫茫大雨挡住了周围其他士兵的视线,那个被压在水下的士兵艰难地露头,玩命求饶,“大爷,大爷,别歇了,”他灌了几口泥水,“压在水里要呛死的。”
共工从腰带里摸出一根芦苇管插在他嘴里,面无表情地把他的脑袋按回泥水里。
百合噗嗤笑出声来,蚩尤从没想到这么个长条姑娘,笑起来也如云锦一样仿佛春花绽开。
“还是个小孩啊!”风伯说,“西阳那没人性的,不!兽性都没有!”
“我们战败了,”百合说,“父王逃走了,我和剩下的卫士被捉起来了,就送到这里来治水。”
“你父王听起来就是一只老王八……”共工说。
“不是,他说他要保留我们夸父部的香火,去传宗接代,将来我们的部落会再次兴盛起来的!”百合说。
“我也很想像雨师的老爹那样,娶九九八十一个老婆,白天晚上都忙得不可开交,让我们颛顼部从此兴盛起来!”风伯说。
百合意识到这是一句含意深刻的隐语,涨红了脸,使劲摇头,“都是我长得太小了,腿没有他们长,跑得没有他们快。”
共工愣了一会儿,龇牙一笑,“嘿嘿,那共工部里只有我能活到如今难道是我是个长腿好身材的男人?你父王跑的时候骑的什么马?”
“我们夸父族最快的那匹战马,绝影!”
“嗯,你这小身板确实跑不过那畜生。”共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