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只是里面的生机正在渐渐流逝,看着有些黯淡。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了一瞬,或者是因为夜空里划过一道流星的缘故。那颗流星来自北方的星域,甚至有可能来自极北的那颗天君星,这意味着什么?星空杀人,哪里还需要提前给出征兆,不过是凑巧罢了,就像你...
从数百年前开始,魔族军师黑袍便开始在南方的人类世界里展奸细,虽然表面上看来,进展并不是太顺利,但实际上有谁知道,究竟已经有多少人暗中效忠了魔族?周园里的故事,早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黑袍一直都是年轻魔君敬重并且愿意学习的对象,对他来说,任何人类都可以成为他收买的对象,只要...
说着教宗大人,却没有半分敬意,甚至还带着嘲讽与奚落。无论是敌是友,这种天然而成的感觉,说明这名年轻阵师的真实身份必然非同寻常。先前陈长生准备离开的时候,曾经试图把此人送进周园,保住对方的性命,结果被一道极微渺的真元偷袭,幽府受震,耶识步乱,非但没有成功把对方送进周园,自...
这道光柱不是来自星辰,而是来自更遥远的未知的世界,落在地面上却只有一丈方圆,可以想见是多么的凝练。只有最为纯净强大的能量,甚至传说中的神明,才能创造出如此凝练的一道光。看起来,这道光很像是国教的圣光,但魔君知道不是,陈长生更加清楚,他们都知道这道光来自何处。圣洁的光柱里...
从战场到乱山到松山军府再到这片雪岭,从来没有人看见过担架上的这位年轻阵师睁开过眼睛。在所有人看来,他早已奄奄一息,必将伤重不治。这时候,他的眼睛睁开了。他的眼神最浅的表层是干净明亮的天真,稍微深入便能看到弥散着蛮荒气息的残忍。天真与残忍是截然相反、却又经常相伴而生的两种...
陈长生最强的手段到底是什么?按道理来说,当然是天书碑,无论是他在凌烟阁王之策画像里拿到的那块黑色石头,还是在腕间已经系了好几年的来自周园的石珠,都是天地间最重要的事物,最无可替代的至高存在。只是天书碑过于高妙,以他现在的境界根本无法完全彻悟,平时只能拿来温养神识,无法用...
那颗石珠看着很普通,那块印章也没有任何特异之处。只有神圣领域的非凡者,才能清晰感知到里面蕴藏着足以掀翻天地的狂暴能量。从很多年前潜入周园后,那块印章便一直系在魔君的腰间,对此他非常有经验。所以他可以断定如今周园落在了陈长生的手中,只是暂时没有想明白,以陈长生的境界如何能...
看着夜空里的数千道剑,南客眼瞳微缩。能用神识同时控制数千道剑,已经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更何况还要同时施展数千招不同的剑法……陈长生是怎样做到的?至此时,她终于确认,就算陈长生没有这些剑,没有别的手段,只凭自身的神识、真元、剑道修为,便足以战胜自己。她现在与陈长生正面做...
“这时候没有谁会再来打扰我们了。”魔君说完这句话后,咳了起来。他的咳声仿佛是深谷里的瀑布回响,很深很远,面容上覆着的那片山水都随之微微变形。陈长生看着他说道:“您的伤势比在寒山的时候要重很多。”无数年前,魔君败给了周独|夫一招,身受重伤,一直没有痊愈,那年他潜入寒山,就...
满天火花里,魔君抬起了头,覆在脸上的那片夜色与山水,变得无比生动。那座断碑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他看了断碑一眼。只是一眼。断碑忽然间缩小了十余倍。这画面极其神奇,或者说诡异。然后他伸手。他一伸手便接住了断碑。断碑再难前进一寸。更准确地说法是,当他的视线落下,当他的手掌接触...
龙族是所有大6里最高阶的神圣生物,尤其是对妖兽或者灵体之类的生命,拥有碾压性的优势。听到龙吟,魔族美人和闺秀女子脸色骤然苍白,出凄厉的惨叫,灵体瞬间虚化,仿佛下一刻便会涣散!陈长生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耶识步动,踏着轸星之位,破虚而至后方,右袖一挥卷走了安华与那名裨将。他...
魔君当然不会因为别人的一番话就去死,因为他生性冷酷,心志强硬。当然,一般而言,就算没有这种特质,也没有谁会因为别人的一番话就去死,这与自私无关,只与生命本质有关。但吱吱有些担心陈长生。陈长生自幼通读道藏,修的又是顺心意,行事每每与众不同,而且天书陵之变后,又有新的的变化...
千年之前是他,千年之后还是他,然而魔君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历史的规律,倒在了一场叛乱里。当然,按照历史的规律,这场叛乱的起者,必然来自他最信任的下属。做为魔君的左膀右臂,军师黑袍以及魔帅两位大人物在过去的无数年里争权夺势、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仇怨极深,全因为魔君的无上威望才...
今夜,这样的情形已经出现了数次。朱夜等人来到湖畔,却现朱砂丹的主人是陈长生时,也曾经出过类似的叹息声。在雪峰间,朱夜双脚被琴音切断,看着星空等死的时候,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时候,陈长生看着中年书生,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双方之间的差距太大,哪怕你用尽手段,穷尽智慧,甚至抛头颅...
朱夜听到的琴音当然不是幻觉。那琴音虽然来自遥远的雪岭下方,有些飘渺,却有着不容否定的客观真实。寒冷清冽细微,如如丝如刃,如此锋利。雪岭上的寒风被切断了,被远处高阳镇灯光照亮些微的夜色也被切断了,冰雪里拥有最倔强的雪莲也断了。数道裂口在朱夜的靴上显现,然后深入,直至破开肌...
天海沾衣现自己飞了起来。然后他现自己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下意识里开始挥动手臂,就像一个手舞足蹈的木偶,有些可笑。但这依然没有办法改变他的运行轨迹。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的南客的小脸,他露出绝望的神情,闭上了眼睛。他落在了南客的手里,但没有死。南客抓着他的前襟,把他举在...
当清冽的琴音第二次出现的时候,朱夜和宁十卫都警醒了过来,他们望向夜色里走出来的小姑娘和中年书生,脸色凝重,很是警惕——如此寒冷深夜,如此偏僻雪岭,居然有人出现,那自然不是普通人。有下属报告,这位中年书生与小姑娘曾经在高阳镇客栈里卖唱,很多人都见过。但朱夜和宁十卫知道,他...
覆在木桥上的霜,有一部分是先前碎掉的冰珠,寒意缘自吱吱的呼吸,但还有一部分则是直接来自远方的那道琴音,同样无比寒冷,甚至还要更胜一筹,竟有比玄霜巨龙龙息还要更加寒冷的存在?陈长生这样的人类,很难想出答案,但对海笛来说,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雪老城非常严寒,尤其是那座永远...
来自松山军府的那名裨将,撑起重伤的身躯,跌跌撞撞抢到陈长生和吱吱的身前,挡住了随后到来的气息余波,随后重重地撞到了院墙上,倒在了满地碎石中。安华顾不得担架上那名年轻阵师,爬到陈长生与吱吱的身后,伸手抓住他们的衣领,用尽全身气力,拼命地向后拖去,想要离木桥上那个恐怖的身影...
古伦木是魔族语言里小心的意思。海笛当然知道陈长生会耶识步,去年还在战场上亲自感受过陈长生的剑法,知道这位年轻的教宗陛下确实有着远同龄人的修道天赋与剑道修为,但他并不认为陈长生能够战胜自己带来的几名得力部属。但在陈长生消失,雪谷时掀起一阵剑的风雨之时,他感受到了强烈的警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