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厉的身子轻轻动了一下,从一片迷茫空洞中缓缓醒来,翻了个身子在床上坐了起来,却似乎还觉得有些头晕,以他此时的道行之高,居然还会有这等状况,实是罕见之极的。只是鬼厉却似乎丝毫也没有在意这个,定了定神,长出了口气,转过身来,忽地一怔,只见石室地上躺着一只玉盘,散发出柔和的白...
狐岐山鬼王宗洞窟深处,血池。巨大的空间中仍然被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所笼罩,蒸腾的血气甚至把坚硬的石壁都已经染成了鲜艳的血红颜色。在不停从血水深处翻腾出气泡的血池中,四只远古灵兽都显露出疲累无力的模样,浸泡在血池中,从天上那只神秘虚空的伏龙鼎上射下的暗红光影,此刻看去已经比...
“轰……”沉重的石门发出低沉的声音在小白身后关上,也同时把远处那些嘈杂的声音隔绝开去,小白明亮的眼神在这个屋中扫了一眼,随即落到了坐在前方书案之后的男人身上。那人身材高大,面容威严,气度雄伟,正是鬼王。此刻,鬼王也抬眼向小白看来,却没有说话,小白来到这里之前,原本是在心...
须弥山,天音寺。偏僻的木屋之中一片沉默,普泓大师与普德大师二人都默不作声,法相站在一旁,脸上也现出错愕之色,但也保持了沉默,鬼厉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打开的那件宝物,柔和的白色光辉,照得他的脸色忽明忽暗。黑色的布幔包裹其中的,是一面玉盘状的法宝,材质呈现出温润之极的青白...
鬼厉默然无语,屋中一片静默。片刻后,普泓大师缓缓道:“师弟,此事的前因后果你都是知道的,我也不必多说。今日这位鬼厉施主前来,乃是为了向我们天音寺借一件宝物去救人。”普德大师仍是注视着鬼厉,目光从最初的震惊、愕然,已经慢慢变得柔和起来,显然对于鬼厉,普德大师也和普泓大师等...
须弥山,天音寺。陡峭的山道在山间蜿蜒伸展,和往日一样,在和煦阳光照耀下的这一日,依然是人头涌动,无数虔诚的信徒向着那座寺庙走去,去瞻仰和参拜心中的神灵。天音寺的僧人们分布在四处,接引着上来的百姓,在一些山崖峭壁危险处,一般都站着几位僧人以防万一,同时知客僧人在山门处面带...
狐岐山,鬼王宗深处血池。眼下血池里四灵血阵的情形,又与前数日有了不同,四只巨大的灵兽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灵性,只是苟延残喘地倾伏在血池血水之中。而笼罩在它们身上的暗红光幕也变得微弱起来,若不仔细观看,几乎都难以看见,只能看到残存的几丝灵气仍旧不断地被天空中的伏龙鼎吸噬而去...
青云山下,河阳城外,荒野古道。周一仙依旧手持着那幅迎风招摇的仙人指路竹竿布幔,大摇大摆地走在古道之上,和他并肩而行的是鬼厉,在他们身后的是小环与野狗道人。四人缓缓走去,离身后的河阳城越来越远了。小环看着鬼厉的背影,面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快走...
与中土各大门阀暗流涌动不同,千里之外的南疆,在那场兽妖浩劫过后,南疆的各族百姓无言地重建着家园,尽管这里是受害最为惨重的地方,但天下之大,似乎也无人记得此处,反正南疆荒地,本也不入中土富庶之人的眼界。在苗族聚居的七里峒,兽妖带来的伤痕仍是处处可见,不过在一片片的废墟之上...
走出了精舍之外,文敏便看到陆雪琪站在一旁,便走了过去,道:“师妹,你这便回去么?”陆雪琪微微摇首,道:“既然出来了,我便想在左右走走,老是在屋中坐着,也觉得烦闷。”文敏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那你自己小心些,我先回去了。”陆雪琪微微点头,道:“是,师姐慢走。”文敏笑了...
入夜,从河阳城头上向城内望去,万家灯火虽然是说不上,但星星点点无所不在的光亮,却仍然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对于鬼厉来说,那或者正是他最为陌生的所在了吧?他默默凝望着那一片灯火,然后转过了身子。并不高大也不坚固的城墙上,此刻空无一人,萧瑟的晚风从河阳城外空旷的原野上吹了过来...
鬼厉心急如焚,全力掠去,以他如今之道行,一时之间道路两侧花草树木尽数为之侧倒,如海水之中劈开了一条缝隙。迎面之风,因为他速度太快而刮的面孔隐隐生疼,然而他却丝毫也没有在意。此刻在他心中,只有后山竹林里那位苏茹的身影了。大黄的吠声犹在耳边,狂躁之极,鬼厉的身影从山下石阶上...
青云山,小竹峰。这已是田不易遗体被鬼厉送回大竹峰的第三天了,但苏茹却依然奇怪的阻止着大竹峰门下弟子向同门传报噩耗,这一点非但让宋大仁等人在大悲大痛之余感觉到了莫名其妙,就连鬼厉也有些诧异了。只是,并没有人敢当面向苏茹说起此事了,面对着停灵在守静堂中用仙家宝物护住遗体肉身...
青云山,小竹峰。山风吹过了青翠竹林,带起阵阵竹涛,在空谷幽林中回荡着。文敏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天际万里无云,蔚蓝一片,看去似乎有种透明的感觉。她深深吸了口气,心情也好了些,不过她的脚步并没有慢下来,穿过了竹林小径,很快的她便看到了师父水月大师静修的那间小小竹舍。她走到门...
这一睡,也不知道熟睡了多久,只是在沉眠之中,却感觉到周围都是熟悉的味道,不知有多久时间,没有过这种安心的感觉了。所以深深的沉入梦乡,似乎不愿醒来,只是在梦的深处,却总有股刺痛的感觉,一直萦绕着不肯散去,时时刺痛着心间。长出了一口气,鬼厉悠悠醒来,眼前置身的这个房间,他恍...
雨散云收,黑暗的夜终于过去,天际透出第一道的微光,悄悄洒向人世间。青云山大竹峰上,还是一片宁静,弟子们虽然勤奋,但也不会这么早就起身。守静堂外,飞檐瓦片间,还有昨晚留下的残露,化作水滴,断断续续地滑落下来。远方的竹林还是与往日一般的青翠,遥遥望去,这个时候竹林中还有弥漫...
青云山,大竹峰。夜深人静,只有远处随风而来的竹涛声,在夜空中轻轻回荡。灯火早已熄灭,大竹峰的弟子们也都安息了,只有在守静堂的后边,还有一盏孤灯,兀自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夜风轻送,有一丝凉意,从开着半扇的窗口里吹了进来,发出轻微的“呜呜”声,也把屋子中间桌上的那盏灯火,吹...
“啊……”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来的声音,沙哑而迟钝,田不易轻轻叫了一声,像是不由自主一般,他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只有他的脸上,那曾经是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黑气,此刻却已经浓郁的像是要遮盖住他全部的面容。陆雪琪的手心里,突然满是冷汗。就在那片刻之间,...
“啧啧……”一阵沙哑怪笑,却是从那个神秘人处发出的,一时惊醒众人,“师徒再见,真是让人感动啊!”鬼厉长呼了一口气,不管怎样,他心中虽然激动、欣喜、愕然还有许多疑惑都在此刻纷至沓来,但他毕竟已非当年无知少年,很快就将心神镇定了下来,只是他仍是忍不住向田不易看去,心中百感交...
田不易长出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笑容。只是陆雪琪毕竟乃是心思细密之人,沉吟了一下,看着田不易,道:“田师叔,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他……可以重回青云?”田不易哼了一声,道:“十年前青云山上真相大白,老七出走,事后我几番反覆思量,却只觉得这中间实在没有老七什么事,他根本是什么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