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现在已荣升小说杂志的总编了。
我的问题只有一个重点,旨在理清日高邦彦当时写出的这部作品,是在他一直以来的实
力范围之内呢?还是从天而降的难得佳作?
听我这么一问,三村先生先不回答问题,反倒问我:“您是针对最近流传的影子作家传
闻做搜证吗?”
他显得有点神经兮兮,这点我可以理解。对他们编辑而言,日高邦彦虽已亡故,却还是
不能诋毁他的名声。
“既然说是传闻,那就表示是没有根据的事,我只是想做个确认而已。”
“如果毫无根据的话,我不相信你会提出这种古怪的问题。”
三村一语将我戳破,接着回答道:“就结论来说,《死火》对日高先生而言,确实是他
写作的分水岭。也有人说,因为那部作品,日高脱了层皮、蜕变了。”
“这么说来,它比之前的作品都要好上很多啰?”
“嗯,是可以这样说啦。不过,对我而言,那并不是多意外的事,因为那个人本来就是
个很有实力的作家。只不过,他之前的作品太粗糙了,让读者挑出很多毛病。也有人说,他
的理念传达得不是很清楚,这点在《死火》一书中就处理得很好,你读过了吗?”
“读过了,很精采的故事。”
“是吧?我至今依然觉得那是日高的最好作品。”
《死火》讲的是个普通上班族到外地出差看到美丽烟火的故事。男子受到感召,立志成
为烟火师傅,故事本身就很有趣,特别是关于烟火的描写更是精采。
“那本书是一气呵成的吧,没经过连载什么的。”
“是的。”
“日高先生在动笔之前,有先和你们讨论过吗?”
“那是当然,不论何时,和哪个作家配合都是这样。”
“那时,您和日高先生谈了些什么?”
“首先是内容、书名、情节啦,再来则是讨论人物的性格等等。”
“是你们两个一起想的吗?”
“不,基本上日高先生都已经想好了。那是一定的,因为他是作家嘛。我们只是听取作
家的故事,陈述自己的意见而已。”
“例如将主角设定为烟火师傅,这也是日高先生自己的创见吗?”
“当然。”
“那你听了以后作何感想?”
“感想,什么意思?”
“你没想说那确实是日高先生才有的创意吗?”
“我没特意想到这个。不过,我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写烟火师傅的作家并不在少数。”
“有没有哪些部分,是因为三村先生您的建议才修改的呢?”
“那部分占的并不多。我们看过完成的稿子,发现哪里有问题才提出来,至于要怎样修
改则是作家的事。”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日高先生拿别人的作品,用自己的语汇、自己的表现手法将它改
写,然后让你来读,你会分辨的出那是别人的作品吗?”
三村想了一下后回答:“老实说,我分辨不出。因为要判断是不是某位作家的作品,藉
助的就是词汇的运用以及表现的手法。”然而,他不忘补充说道,“可是,刑警先生,《死
火》肯定是日高本人的作品。在他写作期间,我曾见过他好几次,他总是非常苦恼,至今依
然还有破解不了的难题。如果是以他人的小说为草稿的话,应该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对于这个,我不敢再说什么,只道了谢就起身了。不过,在我脑里却出现相反的论调。
我心想,痛苦的时候要假装快乐是很困难,但快乐的时候要假装痛苦却还好办。
我的影子作家假说并未受到动摇。
犯罪的潜在因素往往是女人,这句话耳熟能详。不过,针对这起案件,警方却不怎么深
入调查野野口修的男女交往情形。不知为什么,侦查小组之间似乎产生一种共识,认为野野
口修和这种事扯不上边。或许是野野口本人的形象,让我们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虽然他长得
不是特别丑,但却很难想像跟他在一起的女性会是什么样子。
然而,我们看走眼了。即使是他,似乎也有交往密切的女性。再度前往野野口修住处调
查的搜查人员,发现了这条线索。
他们找出了三件证据,其中之一是一条围裙。格子花纹,很明显是依女性喜好所设计的
,它放在野野口修的橱柜抽屉里,看得出是洗过、烫好后才收起来的。
偶尔到这屋里来的那名女士,在帮他整理家务时所使用的?警方如此猜测。
第二件是一条金项链,连着礼盒用包装纸包着,是世界闻名的珠宝品牌,令人一看就觉
得像是要送给谁的礼物。
第三件是旅游申请表,它被折得小小的,和包装好的项链一起放进珠宝箱里。申请书是
某旅行社的固定表格,其上的内容显示野野口修曾经计划前往冲绳旅游。申请的日期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