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走进附近的咖啡店,这家店以前还没有。
“关于那件事,我们也很惊讶,想不到野野口老师竟然会是杀人犯。”接着她以兴奋的
语气补充道,“而你加贺老师竟然还是案件的侦办人,真是太巧了。”
“拜这巧合所赐,我成了最辛苦的人。”听到我说的话,她点了点头,好像深表认同。
我赶紧进入正题。第一个问题问她:知不知道野野口修有无特定的交往对象?
“这个问题可难了。”这是刀根老师的第一反应,“以我女性的直觉来说,应该没有。
”
“是吗?”
“不过所谓的女性直觉,只是光凭印象去做猜测,偶尔也会有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情形,
所以我想把一些基本资讯也告诉你会比较好。野野口老师曾相过很多次亲,这你知道吗?”
“不,我不知道。”
“他相亲的次数还蛮频繁的,有些应该是当时的校长介绍的,所以我才想他没有女朋友
。”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就在野野口老师离开我们学校前不久,应该是五、六年前吧。”
“那这之前怎样?他也是频繁地相亲吗?”
“这个啊,我记不太清楚。我问问其他老师好了,当时的那些老师大都还留在学校里。
”
“拜托你了,多谢帮忙。”
刀根老师拿出电子记事簿,输入待办事项。
接着我提出第二个问题:关于野野口修和日高邦彦的关系,她是否得知二一?
“对喔,那时你已经离开学校了。”
“‘那时’是什么时候?”
“日高邦彦得到某新人奖的时候。”
“那后来怎样?我连重要的文学大奖都很少去注意。”
“我也是,平常我根本不知有这么个新人奖存在。不过,那时很不一样,野野口老师特
地把发表新人奖的杂志带来学校,让大家轮流翻阅。他说这个人是我的同班同学,兴奋得不
得了。”
这件事我没有印象,应该是我离职后才发生的。
“这么说那时野野口老师和日高邦彦就有来往啰?”
“我不太记得,不过我想那时应该还没有吧?可能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俩才再度
碰面的。”
“您说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是指两、三年以后吗?”
“应该是吧。”
这与野野口修自己所说,是在七年前拜访日高邦彦,而重新展开交往的说法不谋而合。
“对于日高邦彦,野野口老师怎么说?”
“怎么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都行,不管是对他的人品或是对他的作品。”
“我不记得他对日高本人说过些什么,倒是对于作品的部分比较常批评。”
“你是说他不太欣赏他的作品吧?他都是怎么说的?”
“细节我忘记了,不过大体都是相同的意思,什么曲解文学的含意啦、不会描写人性啦
、俗不可耐之类的,就是这样。”
我心想这和野野口修本人的说法倒是大相庭迳。他还说自己抄写这种作品,将它当成学
习的范本!
“即使瞧不起,他还是读了日高邦彦的书,甚至跑去找他?”
“话是没错,或许那是出于一种文人相轻的心理。”
“什么意思?”
“野野口老师也是一心想成为作家,看到童年的故友超越自己,难免会觉得心慌。可是
他又不能当作没这回事,所以还是读了对方的书,这样他才有资格说那是什么东西、自己写
的要比它有趣多了。”
——这也不无可能。
“日高邦彦因《死火》获得文学大奖的时候,野野口老师的表现怎样?”
“我很想说他嫉妒得快要发狂,不过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相反地,他还到处跟人炫耀呢
。”
——这句话本身可以做出各种解释。
虽然没有查出与野野口修交往的女性是谁,不过这番谈话依然颇具参考价值,我向刀根
老师道谢。
确认案情的调查工作告一段落后,刀根老师问我对于现在这份工作的感想以及当初转业
的心路历程,我捡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告诉她。这是我最不顾谈的话题之一,她大概也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