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终于还是赶在进入留下城前追上了鱼龙帮,这一夜两昼走得并不惬意,被那女子重创气海后,三百多窍穴翻江倒海不说,事后发现竟然被她植入了许多凌厉如剑气的外来气机,抽丝剥茧异常艰辛困苦,为了不耽误养剑,剔除那些恶心人的驳杂气机,徐凤年差点没疯掉,这就像在偌大一座雁回关里寻找...
黄宝妆年幼便被师父带入北莽心中的仙府,纤细肩膀早早被压下太多重担,以后除了练剑下棋就再无事可做,单薄如一张世间质地最佳的白宣,棋剑乐府看她看得太重,由不得任何人私自去在这张宣纸上写下一撇一捺,从稚童长成少女,几乎便是只与师父和两位府主寥寥几人接触,她曾无数次站在高耸楼阁...
女子如龙,悠悠r>国士李元婴曾给世子殿下讲述过人生百相,后者只挑了六种去记,真正见识过的只有一种,共工相,有两人皆是如此,弟弟徐龙象,再就是青州陆家带来的家仆,重瞳子陆斗,黄蛮儿和这位曾经在山熊利爪下救下陆丞燕的重瞳子,都是天生膂力惊人,即便没有后天习武锻炼体魄,也能凭...
鱼龙帮那三位哥们就整不明白了,怎么好事都给姓徐的大包大揽,倒马关那会儿貂覆额的腴美人差点要强抢这个小白脸,没入城时平白无故得了一枚蛇游壁,这才入城多长时间,就给一个胸前双峰能闷死汉子的娘们调戏了,人比人气死人,三人猛翻白眼,眼神如刀子丢向姓徐的,一来二去,反而不再被雁回...
徐凤年追上鱼龙帮以后,棋剑乐府那位不说话时很有卖相的俊哥儿大大咧咧骑在马上,毫无鸠占鹊巢的觉r>徐凤年也不跟这个被鹰钩鼻老者抖搂身份的世家子计较,与王大石一同走在黄沙路上,没多时那些早前盲目追逐秘笈的江湖汉子见王维学没跟上,几个思量以后就悔青肠子,掉头狂奔,牵一发而动全...
曹长卿与帝王手谈,大宦弯腰捧棋盒,皇后见其进贤冠丝带斜坠,伸出纤手帮怜惜身侧棋诏八斗风流,见此仅是会心一笑,丝毫不怒。这桩美谈以讹传讹,被后来的文坛士林传成曹官子醉酒捏棋子,直呼大宦官名讳,高呼给爷脱靴,让读书人无限遐想。但这是只有在西楚皇朝才可能出现的士子风流。如今的...
寡人最见不得美人白头,英雄一ri不死,寡人一ri不愿举兵南下,绝不让徐骁一世英名晚节不保我呸。当清晨时分徐凤年睁眼看到鱼肚白的天际,不知为何想到北莽女帝与徐骁的这场隔空对话,称不上骂战,有些哑然失笑。北莽王庭总会隔三岔五流露出一些风言风语,而那位年过半百的女皇帝也从不掩...
初上武当练刀时,世子殿下就悔恨早干嘛去了,想着就应该让王府豢养的那些死士捉对厮杀,这样才能见识到真正的杀人手段,而非一些看似刀光剑影的让马贼匪首宋貂儿与肖锵兄弟相残,除了想让后者死不瞑目,同时也有见识见识离手剑燕盘旋的妙处,当初在襄樊官道上吴家剑冠的驭剑术让世子殿下大开...
原本在年轻的慕容姐弟心目中,北凉王只是一个空洞的称呼,在遥不可及的边境北凉,身后是茫茫多的铁骑,三十万他们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如此一个被私下称作二皇帝的大藩王,应该是跺一跺脚就能让王朝晃三晃的恐怖枭雄,只不过原本与他们毫无关系,直到当慕容梧竹和慕容桐皇到了王府,入住梧桐苑...
北莽与北凉贸易,其中以马买茶比例极高,大多是粗茶,用作调剂饮食,但久而久之,也就逐渐有几条古茶马道建成,输送一些龙井碧螺大红袍这类好茶,雨前明前这段时候时尤为繁忙,茶道上商贾贩客络绎不绝,留下城作为一座北莽南部较大边城,近水楼台,加上城内有几眼水质上佳的好泉,其中雀舌泉...
佛道两教面红耳赤争执千年,就像形成了一座大泥潭,历代两教高人都不能免俗,或者激辩于庙堂,或者著书诋毁,一个个都要在这泥泞里去摸爬滚打上几番,少有能那种后世公认能够出淤泥而不染的,近百年以来佛门里出了一名西游取经的白衣僧人,才减轻了本朝三教排位以儒为先以道次之再以佛垫底的...
圣人道德文章万千,都在苦口婆心劝说世人向善,可磨破嘴皮子了,加上笔下千言万语,写得手臂酸疼,竹简更是用去无数,竟是也抵不住那些诛心土话俚语来得有用,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听,多琅琅上口,而且还不废话,难怪人人都处三面环坡的凹地里,坐着相貌装束各有...
徐凤年嘴里嚼着一根随意用手指抹去泥土的甘草,约莫是离火堆近了,脸上有些暖洋洋笑柄飞剑。玄甲青梅竹马朝露春水桃花,蛾眉朱雀黄桐蚍蜉金缕太阿。这些名字可都挺文绉绉的,比起梧桐苑那些红薯黄瓜之类的丫鬟名可要秀气无数。第二次出门游历,见到的高人也算不少了,世子殿下就如广陵江畔被...
徐凤年抓起一把黄土砂砾,抬头r>吴家剑冢不管谁赞誉还是诋毁,始终高高在上,对江湖不理不睬,这是一个很诡谲的地方,百年来只有寥寥不到十名外人可以进出,以先后两任剑神李淳罡邓太阿最出名,其余前往剑冢砥砺剑道的剑士,都按照吴家规矩留在剑冢内“拜剑”一生一世,吴家这般睥睨武林,...
徐凤年走出村子,回望一眼,想起师父李义山曾有剑胆篇提及市井百态,大概意思是说羁旅寒舍瞧见了几点星火,细细思量,才知是那织娘读想到这里,世子殿下笑了笑,少年时代动辄几百两银子买诗篇,买来的尽是一些风花雪月无病呻吟,如今回头再看,还是李义山这些类似小娘许清家里白粥醋白菜的诗...
村头有几棵爬满枯藤的风水树,几条皮毛肮脏的黄狗见着了这位陌生旅人,犬吠不止,村子本就不大,四五十户人家,一下子就让人知道村子来了客人,只不过刚才十余名倒马关精壮骑士来去匆匆,让许多胆小村民都没敢出门,后来看到见到许织娘与右松娘俩回来得仓惶,一些手脚勤快早早起床下炊的婆娘...
徐凤年走到有一手好刺绣的小娘身边,提起竹篮,交到她手上,拦在她身前,看着那些打着北凉铁骑旗号的倒马关武卒,笑了笑,缓缓说道:“各位军爷,我是嫂子许清的远房亲戚,来往边关和陵州,也算挣了些银子,身上有一百多两,若是军爷不嫌弃,都可以只求高抬贵手一个,别让我嫂子去将军府,毕...
村子有溪水绕行,便如女子秋波有了灵气,村头鸡鸣才依次响起,便有一名小娘蹲在溪畔浣衣,因为姿势的缘故,凸显得她身段婀娜,木槌一次次轻柔敲打搁在青石上的衣物,不敢如何用力,累了便稍作歇息,伸出一根青葱手指去捋起垂下遮掩眉目的青丝,沾了湿水,便紧贴在额头与脸颊,偶尔出神发呆,...
那个叫右松的摸刀稚童,他的江湖只是孩子的江湖,天真以为只要是江湖就会很好,肯定比一串冰糖葫少年的江湖,大多如鱼龙帮被人欺负惯了的王大石,心中有一个高不可攀的女子,暗自思暮,身陷险境时,不去多想,只觉得能与她死在一起也就足够。但成年人的江湖,如羊皮裘老头那般兴致所至,在山...
徐凤年从桌上拿起那半包细棋子软糕,走出屋子来到那间关押流寇的屋子,坐下后,看到这个先被当作棋子再被当作弃子的可怜虫,约莫是中了软筋酥骨的药物,挺精壮的大老爷们,到现在还是面目潮红浑身乏力,幸好现在注定没人来这边,否则撞见世子殿下跟这么个一副任人鱼肉模样的汉子呆在一屋,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