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以来,清华郡主打人打得上了瘾,而且喜欢在一旁亲自观刑。越是倔强的,她越是想把人给弄得鬼哭狼嚎,听着惨叫求饶声,看着凄惨象,她才会觉得痛快。而过了这最初的瘾,她就会突然失去了兴趣。刘府里的人都晓得她的这个变态嗜好,每每触了她的逆鳞挨罚,往往会往死里喊,做得万分凄惨...
永和坊的一所宅子中,刘畅一手举杯,一手轻轻打着拍子,半睁着眼看着面前且歌且舞的美人。美人如妖,腰如细柳,柳随风动,妖娆自现。薄纱轻裹下的胴体半遮半掩,分外迷人。歌声清越,媚眼如丝,饱含了无数的情意,千丝万缕地缠向刘畅。一曲终了,刘畅叫了一声好,让赏彩缎两端,明珠十颗。旁...
蒋长扬有些恼羞成怒,面上仍然做着淡淡的样子:“你笑什么?我猜不到有什么奇怪的?”牡丹便敛了笑容,正色道:“是刘畅送来的。我本不想收,但又觉着,如今这情形,你与他是难免要来往的,正常送礼,正常交往,才是正理。若是不收,让阿馨带回去,反显得没气度。所以做主收了下来,等你来处...
“这是景王送的。等出了孝,用这个给丹娘做身衣裙。”潘蓉把一对玉璧和一对金钗,四匹文彩华丽的贡品缭绫端端正正放在蒋长扬面前。他是无限同情蒋长扬,若是被很亲近的人拖累了,那也没话可说,可这是只有恨和算计却偏偏被没感情的所谓亲人给拖累了,那才是真真让人郁闷得吐血。蒋长扬淡淡一...
不知道蒋长扬怎么和蒋重说的,也或者他根本就没什么都没说,反正没多少时候他就把孩子抱了过来。蒋长扬的动作很笨拙,僵硬得不得了,总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臂弯里的奇珍,脸上却带着满足得不得了的笑容。牡丹是顺产,人又年轻,加上之前一直在锻炼身体,精神还好,便在林妈妈的帮助下坐了起...
“竟然到了这个地步?”牡丹虽知纸包不住火,迟早有一日会爆发出来,却没想到会闹得这样大。任何人都低估了杜夫人的毒和狠,包括杜夫人的娘家只怕都不曾想到。蒋云清嚎啕大哭:“嫂嫂,求大哥去看看吧,府里无人做主了。”老夫人出了事,萧雪溪流产,蒋长义和杜夫人的恩怨都得缓一缓。结果就...
这样的情形,杜夫人是早就预料到了的,她猛地从头上拔下一股金簪来对着自己的喉咙,尖叫道:“谁敢碰我?蒋重,你果然想要逼死我么?是在这里说还是要上公堂,你自己选!”她余威尚在,又有这个由头,自是没有人敢去强行扶她了。蒋家族人嗡嗡议论起来。蒋重只当杜夫人是在无理取闹在发疯。可...
帘幕重重,上好的龙涎香在银鎏金香炉里袅袅绕绕,越发掩得上头那个人的神色晦暗不明。蒋长扬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头不动,身不动,眼不动,就连呼吸也都从未改变过频率,仍是那么平静淡然。仿佛皇帝让他等这一个多时辰,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在他身边的蒋重就不一样了,虽然站姿也还挺...
潘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蒋长扬的神色:“刘子舒说,事关你家人,他正是因为考虑到你不方便出面,所以一并替你解决了,省得最后倒拖累了你。你轻轻松松看热闹之时,不要忘了感谢他。”蒋长扬淡淡地道:“得了,他哪有这么好心?不过是按着别人的示意办事而已。”这都是景王的意思,萧家与闵王本...
蒋重这些天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蒋长扬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只有蒋长义。但现在就算是他上表,杜家也不会同意,还是得再缓缓才行。蒋重沉默许久,道:“再过些日子又再说。”老夫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容易才顺了气,有气无力地道:“早点定下来吧。说到底,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他们杜家现下可没资...
蒋长义拖着一身疲累回到房里,也不同萧雪溪打招呼,径自往床上躺了,默默地想心事。他该怎么办?萧越西的话听得么?还有杜夫人,听她和蒋重说的那个话,怕是察觉到什么了,如今她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等她一缓过气,说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萧雪溪刚确定了一桩事,见蒋长义进来就喜滋滋地想...
蒋长义心神不安地看着杜夫人。杜夫人的反应有些异常。蒋长忠的灵柩到了之后,先前哭得肝肠寸断的她此刻反而没有掉一滴泪,而是在蒋长忠的棺木前站定了,扶着棺木低声说话。他很想知道她到底和蒋长忠在说什么,可是却没勇气凑上前去听。他在路上跑了两天才接到蒋长忠的棺木,陪着走了三天,三...
蒋重尚未见得杜谦,他请托了看顾蒋长忠的人也派了最亲信的人带着蒋长忠的长随赶上门来先报信。一看到那长随身上带着的孝,蒋重不用问,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听来人说了因由,并告知蒋长忠的棺木大概将在五天之内到达后,他麻木地看着脚下的方砖,久久不发一言。不多时,整个蒋府都知道...
杜夫人看着面前娉娉婷婷的美娇娘。年方二八,雪肤花貌,高挑丰满。头上翠翘微微颤动,身上宝石蓝色的薄罗裙布满金线绣花,鹅黄色的五彩彩裤在罗裙里半隐半现,嫣红的裙带交结成花,显得纤腰不盈一握,可是雪白丰满的酥胸却差点把五彩盘金抹胸给撑破了。这样的身材,偏生长着一张精致娇憨,还...
此时老夫人的房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在下人们被赶出去之后,萧雪溪抱着能够拖下水的就都拖下水,尽量把杜夫人的人多拔出几个的原则,面目狰狞地在那里上蹿下跳,一忽儿在老夫人面前进言说谁谁脱不开干系,一忽儿又在蒋长扬面前道一定不能放过谁,要给牡丹报仇,一忽儿又在蒋重面前委屈地哭。反...
杜夫人说得没错。这之前下了雪,国公府里各处要紧地方不是铺了毯子就是铺了稻草垫子的,为的就是防滑。萧雪溪刚接手时看到下人们甚至不用吩咐就主动做了,因不是什么大事,且也十分实用,她也就从来没管过。怎地今日恰恰老夫人的房前就没有?萧雪溪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先看了牡...
不等牡丹回答,老夫人便已然知道了答案,气哼哼地道:“这个当口,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也不使人来说一声,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这般贪玩。”口里说得轻巧,心中却忍不住猜疑,杜夫人从前是常年出入宫中的,与许多人都相熟,朝会过后就突然不见,只怕是又去寻什么人诉苦,给府里添麻烦去了罢?...
老夫人害怕牡丹会给国公府丢脸,少不得耳提面命一回。牡丹一一记在心中不提。待到众外命妇的车依着时刻在宫门外集结之后,并不立刻下车,而是往专门下车的地方往西边停了,车头向着东方,按着各自的品级依次停下,这才下车,由着内典引引至肃章门外殿庭中早就设好的版位处。宗亲在东,异姓在...
牡丹和蒋长扬第二日傍晚便又去了朱国公府。萧雪溪一心想在自己当了小半个家的头一年里做出个样子来,花了十二分的力气摆弄除夕家宴。酒菜精致自不必说,庭院里燃起燎火,四处灯火通明,又弄了些色艺双绝的歌姬来弹唱跳舞,好不热闹繁华。老夫人觉着这一年多以来府里多有晦气,正应该这样热闹...
日子忽忽过去,转眼到了腊月底,家家户户都忙着做过节的准备,牡丹也命人准备了许多春书和桃符,赏给家中的奴仆,以便除夕那日备用,图个热闹。从蒋长义成亲之后到现在的这段时日,是她过得最轻松惬意的。芳园,她和腹中的胎儿一切都很好;蒋长扬在新职位上做得很顺利,不再似从前那般忙得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