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东山说完了豪言壮语,轻轻点头,很好很识趣,既然无人反驳,就当你们三座天下答应了此事。周米粒怀抱金扁担和行山杖,拿出了落魄山右护法金字招牌的轻快拍掌。崔东山沿着那六块铺在地上的青色石砖,打了一套王八拳,虎虎生威,不是拳罡,而是袖子噼里啪啦相互打架。崔东山双脚落地,面朝竹...
左右来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形胜之地,手持一根绿竹杖,登山去。寺庙在山脚,道观在山巅,书院半山腰,哪怕不在浩然天下的洞天福地,亦是大抵如此。左右当下置身于一座名为羽化福地的异乡,闲来无事,不愿也不宜挪动真身,就只好阴神远游,借此机会,顺便游览天下风光。此次左右游历之地,在这福...
陈平安突然站起身,视野豁然开朗,便向远方某位来客,恭敬抱拳。老大剑仙已不在,自己就相当于剑气长城的半个客人和半个主人,当然需要帮着待客。陈平安一眼望去,视野所及,南方广袤大地之上,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老前辈。陈平安根本不知对方施展了什么神通,能够直接让甲子帐精心设置的山...
陈平安手持一杆修补完整的剑仙幡子,立于仿白玉京最为高耸险峻处。在自家天地内,陈平安目光所及,纤毫毕现,如俗子近观崖刻榜书。那赊月好像对那件七色彩衣甘露甲,情有独钟。城头上唯一以本来容貌现身城头的“修士赊月”,以本命神通凝聚月色,再次披挂如同炼化了一挂远古彩虹的奇异宝甲,...
陈平安双手持刀,没有着急出手。面对一位跻身年轻十人之列的“同龄人”,这场架该怎么打,有些学问。要知道那前十之人,可是无先后之分的。而他才第十一。而眼前这个真实身份、师传渊源、根脚来历,一切一切,依旧云遮雾绕好似躲藏月中的圆脸棉衣姑娘,她既然敢来此地,肯定是有活着离开的完...
老秀才带着刘十六一起游览这座槐黄县城,刘十六不曾游历过骊珠洞天,所以谈不上物是人非之感。大个子只有伤感。这里便是小齐身处异乡、却视为心安处的地方。真正读书人,容易四顾茫然,最难在书海无涯的求学路上,找到可以放下心的“吾乡”。刘十六有些后悔自己的那趟“归山”远游,应该再等...
霁色峰祖师堂内,刘十六仰头看着那三幅承受落魄山香火的挂像,默不作声。陈暖树取了一只竹香筒过来,高举双手,刘十六道了一声谢,弯腰低头,从香筒里边捻出三炷香。周米粒与那壮汉说回头累了要歇脚,就可以坐她的那张椅子。黑衣小姑娘指了指一张座椅,椅背上贴了张巴掌大小的纸条,写着“右...
(这个月更新很不稳定,接下来会有很多的小章节,跟大家道个歉,见谅个。)一座闹市中的石拱桥上,青石板缝隙里边,长满了野草。一处不过数年未曾祭拜的皇家陵墓,已是狐兔出没的惨淡光景。山泽精怪,成群结队离开那些隐蔽的山水洞窟,在山下市井内横冲直撞,叫嚣于文武庙、城隍庙阁和山水神...
桐叶洲中部。本该是雨生百谷、清净明洁的大好时节,可惜与去年一样,雨前嫩如丝的香椿无人采摘了,无数绿意盎然的茶山,更是渐渐荒芜,杂草丛生,家家户户,无论富贫,再无那半点雨前春茶的香味。北晋国承平太久,相较于一洲之地,又不幸属于兵家必争之地,以前与大泉王朝的姚家边军铁骑,隔...
嘉春七年开春时分。飞升城祖师堂,举办了所有嫡传务必到场的第二场正式议事,所有在外建府、游历剑修,一律按时返回。距离第一次的挂像敬香,已经时隔六年。祖师堂大堂,当下摆放了四十一条椅子。唯独挂像下那张桌子旁,空着两条。刑官一脉,座椅在左,隐官和财库泉府这两脉,居右。隐约有那...
半座剑气长城的悬崖畔,一袭灰袍随风飘荡。流白来到此处,要与龙君前辈道别,她刚刚跻身元婴境,并且先后得到了两道纯粹剑意的馈赠。在此练剑的九十余位托月山剑仙胚子,大多已经早于流白破境或是得到一份剑意,得以先后离开城头,御剑去往浩然天下,赶赴三洲战场。那些游荡在天地间百年、千...
(这一章有点晚了……)桐叶洲一洲之地,仙冢累累,还能依靠山水阵法抵御妖族的山上门派,屈指可数。玉圭宗、桐叶宗、太平山和扶乩宗合力打造出来的那座三垣四象大阵,越来越黯淡,若从天幕俯瞰一洲大地,一处处人间灯火好似渐次熄灭,每一次灯火消散,都是一座仙家山头的覆灭,是桐叶洲的气...
谢松花没有着急御剑返回投蜺城,而是带着裴钱徒步南下。一座边境小城,就算再藏龙卧虎,也得掂量掂量一位女子剑仙的飞剑。她那两位嫡传弟子,虽然尚未跻身中五境,却是剑修,还是剑气长城的剑仙胚子,哪怕小有意外,谢松花的飞剑转瞬即至。何况在进入投蜺城之前,谢松花带着朝暮和举形,先去...
那女子在风雪茫茫之中现身,身姿消瘦,天地雪白,便衬托得肌肤微黑的她愈发黑了。她的发髻盘成一个俏皮可爱的丸子头,露出高高的额头,没有任何珠钗发饰。瞧着岁数不大的年轻女子站定,离着那拨惊疑不定的游猎之人约莫十数丈,她掏出一张来自狮子峰库藏的皑皑洲北方堪舆图,打量了几眼,距离...
老秀才被白也一剑送出第五座天下的时候,是嘉春三年。老秀才拜访过白泽,重返中土文庙之时,是嘉春四年,而当老秀才来到宝瓶洲中部的大骊陪都,与昔年首徒重逢,一同置身于气象一新的齐渡之畔,已是嘉春五年的开春时分,杨柳依依,杂花生树,莺飞雀跃,稚童放学早,纸鸢乘风高。这一幕暖春风...
中土神洲,礼记学宫。一场隆冬大雪,趁着学宫夫子士子正在问道做学问,茅小冬独自坐在凉亭赏雪,轻轻搓手,轻轻默念一篇脍炙人口的散文小品,天云山水堤各一白,亭舟渔翁酒客皆一粒。茅小冬当下心情并不轻松,因为山崖书院重返七十二书院之一,竟然拖了这么些年,还是没能敲定。如今宝瓶洲连...
青冥天下的三千道人,井然有序进入第五座天下,其中白玉京占据最多份额,千余人之多,此外玄都观,岁除宫,仙杖派,兵解山等,都是第一流大门派,两三百位道人不等。再下一等的仙家,人数依次递减。可不管出身什么门派,大多都属于青冥天下的正统道官,因为道牒制度,通行天下。此外还有三千...
一行人走过了北俱芦洲东南部的金光峰和月华山,这是一对罕见的道侣山。金光峰有那灵禽金背雁偶尔出没,只是极难寻觅踪迹,修士要想捕捉,更是难上加难。而月华山每逢初一十五的月圆之夜,常有一只大如山峰的雪白巨蛙,带着一大帮徒子徒孙们汲取月魄精华,所以又有打雷山的绰号。按照他们三人...
陈平安停下拳桩,转身望向城头之外。百余丈外,有一位出人意料的访客,御剑悬停空中。托月山百剑仙榜首,化名斐然,喜欢以青衫剑客示人。斐然笑道:“好拳。”陈平安点头道:“别偷学,要点脸。”这个斐然,跟那绶臣是一路货sè,半点剑修风采都不讲的。斐然摇头道:“还真学不来。”他先前...
凉风已厉,云低欲雪,人傍天隅,缥缈险绝。远游不得他乡,家乡更是回不去。好可怜的一条丧家之犬。流白望向对面城头上的那个远去身影,等到目力穷尽时,她才收回视线。她只恨自己境界太低,无法亲手斩杀那个生死大仇的年轻隐官。甲申帐剑仙胚子流白,是“天下文海”周密的高徒,但是当年那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