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说:“以上的这番话,就现在这个时间点而言,只能算是想像。不过,我们打算
就用这个当作这次犯案的动机并就此结案。老师您之前也曾说过,动机怎样都无所谓,随便
警方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我现在就回答你,刚刚讲的那些就算是你的动机了。”
没错,我之前确实跟他讲过那样的话。我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与其要我讲出杀害日
高邦彦的真正理由,倒不如采用别人编造的适当说法。
当时我作梦也想不到,竟然会让加贺刑警找出真正的理由,所以,要如何处理今天的这
个局面,我压根儿就没想过。
“看来是我输了。”我强作镇定,努力保持和缓的语调。加贺刑警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那只是虚张声势。
“你可以说了吗?”加贺刑警问。
“好像不说也不行了。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你也会把刚刚讲的话当作事实,呈报给法庭
吧?”
“没错。”
“若是这样,请你尽量确保内容的真实性,这样我也比较释怀。”
“我自行推理总会有不正确的地方。”
“不,几乎没有,真了不起!不过,要补充的地方倒有几个,此外还牵涉到名誉的问题
。”
“事关老师的名誉吗?”
“不,”我拚命地摇头,“是日高初美的名誉。”
好像懂了似地,加贺刑警点了点头,接着他向同行的刑警示意,要他开始准备记录。
“请等一下!”我说,“我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回答吗?”
“什么意思?”
“这个故事有点长,有些部分我得在脑中先整理一下,如果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难免有
未能尽实表达的遗憾。”
“起诉书写好后,我们一定会让你过目的。”
“我知道,不过我也有我的坚持,我希望自白的时候,能用我自己的话来陈述。”
加贺刑警沉默了数秒后说道:“你想亲手写自白书?”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这么做。”
“我知道了,这样我们也比较轻松,你需要多久时间?”
“一整天就可以了。”
加贺刑警看了下手表,说道:“明天傍晚我们再来。”接着就起身走了。
这就是我写这份自白书的原委。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以提供他人阅读为目的所写的长
篇文章吧?也就是说,这将是我最后的作品。思及至此,我告诉自己,一点都不可马虎,不
过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充裕的时间去讲究词汇的修饰。
就像我一再跟加贺刑警说的,我和日高邦彦再度相逢于七年前。当时日高已经成为正式
作家,距离他获得某出版社的新人奖也已经过了两年。他出版了以得奖作品为主轴,结合其
他短篇作品的单行本,另外还写了三部长篇小说。“令人期待的后起新秀”——我记得当时
人家是这么评价他的,不过,每当有出道不久的作家出书,出版社总是如此歌颂……
因为我们是童年故友,所以打从他出道以来,我就一直留意他的事。我一边觉得他很厉
害,一边嫉妒着他,这点我不否认。怎么说呢?因为当时的我也以写作为终生职志。
事实上,我和日高从小就不断谈论这样的梦想。我们两个都喜欢阅读,如果发现了什么
有趣的书,就会互相告诉对方,彼此交换欣赏。是他告诉我“福尔摩斯”和“鲁邦三世”的
趣味,而我则推荐儒勒·凡尔纳给他。
日高常说:“像这样有趣的书,我也想写看看!”“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作家。”这种话
他就是能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虽然我不像他,总是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但却也说过那是
我憧憬的职业。
这种情况之下,被他超越的我多少有点嫉妒,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吧?相较于他的成功,
我连作家的边都还沾不到。
不过,毕竟他是我的旧识,会想要帮他加油是无庸置疑的。况且,对我本身而言,这也
许是个机会?透过日高,说不定我能认识几个出版社的人。
有了这样的打算,我真的恨不得马上就去见他,不过,我料想到,就刚成名的他而言,
即使是童年挚友的鼓励也只是锦上添花,徒增腻烦感而已。所以我打算妤好读过他的作品后
,再去向他庆贺。
而在他的刺激下,我也总算开始认真创作。学生时代,我曾和几个朋友编过类似小报的
东西,打那时开始,我就已经在写小说了。
我从多年酝酿的几个题材中选出一个有关烟火师傅的故事,开始写作。我老家隔壁住了
一名烟火制造师傅,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我曾多次到他的工作室去玩,当时他大概七十